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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都是王秀才在看守所、在監獄期間被釋放的人。」方野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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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冰補充道:「據我們觀察,在監獄裡面交流不是很容易,可那是獄警的視角,蛇行蛇道,犯人之間應該也有辦法交流的吧!」

「是啊!」方野認可這一點,「監獄裡面有許多讓你嘆為觀止的幺蛾子,畢竟這麼多『不走尋常路』的人聚集在一起,我聽一個老武警說,以前某地有個勞改農場,領導檢查的時候發現監獄外牆靠著一輛自行車,一查才知道有個夜間看倉庫的犯人,每天晚上翻.牆出去,騎車回家睡覺,第二天吃了早飯回來,就這樣持續了三年沒人發現!」

「哇,他居然不逃?」嬰寧很震驚。

「越獄當然也是有的,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,犯人對監獄的漏洞非常敏感,哪怕是再不起眼的漏洞,他們能琢磨出的鬼主意,尋常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!」方野指著這些資料,「為了不查漏,在王秀才被羈押期間釋放的每一名犯人,咱們都視作嫌疑人來調查!」 四人把大致符合「憑欄客」特徵的嫌疑人羅列出來,摘下他們的基本信息寫進小卡片,貼到一面牆上。

半天功夫,一整面牆被貼滿了,陶月月搖頭抱怨:「太多了,距離2月19日我們只有兩個月時間,這些人分佈在五湖四海,一個個查?」

方野說:「先近后遠,先查這幾個藍昌市內的。」他伸手摘下一張,「張軍,36歲,藍昌人,從十四歲開始因盜竊、打架、性騷擾進過監獄多次,從他開始吧!」

王冰也摘下一個,「這個更厲害,毆打妻子致死,被判了五年,也是藍昌人。」

「就判五年?」嬰寧很吃驚。

「打死了人,還不用判死刑,簡直就是完美犯罪。」陶月月吐槽說。

「也不能這麼說,故意殺人是三年以上起步,很多情形都是不會判死刑的。」王冰說。

方野宣布:「今天早點休息,明天我們開始查!」

隔日一早,陶月月被凍醒了,原來嬰寧把被子全捲走了,陶月月氣急敗壞地想拿筆在她臉上畫王八,想想還是原諒她了,這丫頭睡相差早就領教過了。

她索性爬起來,出去看看小區門口有什麼早餐,這時王冰也起床了,二人一起出門。

走在街上,陶月月說:「最近戴口罩的人好多啊!」

「新型肺炎嘛!武汗已經有幾百人感染了,各地都有發現患病者,我們要不要也準備點口罩?」

「準備吧!我可不想得傳染病。」

他們來到一家藥房,陶月月挑了幾袋口罩,聽見一名員工對王冰說:「那是處方葯,不讓賣的!」

「我是幫別人買的,他一直吃這個的,通融一下嘛!」王冰壓低聲音懇求道,形跡可疑。

「我問下店長啊!」

王冰買好了葯,立即去結帳,然後揣到口袋裡。

出了藥店,陶月月好奇地問:「你剛才買了啥?」

「呃……」王冰知道瞞不住,從口袋掏出來給陶月月看。

「百憂解?我記得是精神病人吃的葯!」

「其實我是給你買的,你聽我解釋啊,我看到一篇論文,上面提到暗戀是可以用這種葯來治好的,本來愛情就是各種外激素的聯合作用,所以通過調節激素水平也是可以讓心情恢復正常的。」

陶月月詫異地說:「治好我對誰的愛情?」

「還能有誰,方哥啊!」

「你神經病啊,我自己能壓抑住,還需要吃藥?小題大作!」陶月月有點生氣地走開。

「不是!」王冰追上來,攔住她,「這個真的管用,我不想看你這麼焦慮嘛!人一直處在焦慮狀態,心理會失衡的。」

「管用?你就隨便從哪個公眾號上看到這個,就拿我當試驗品?還治好愛情,先治好你的腦子吧!」

「真的是論文,我現在可以找給你看……」王冰掏出手機來搜索。

「別找了!」陶月月氣不打一處來,「我看你是別有居心,如果這破葯能讓我對方野沒興趣,你是不是就能趁虛而入了!我是我自己的主人,我的本性、我的思想都由我自己控制,不需要什麼外力的幫助,所以謝謝你的好意!」

「你……發什麼火啊!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很不開心,越是在方哥面前你越要壓抑自己,你幾乎每天晚上都借酒澆愁,我不希望你這樣!哦對,我想起來了,血清素,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,體內的血清素會急劇下降,會讓人很焦慮、很消沉,兩種辦法能讓血清素水平回升,一種是運動,一種是吃百憂解。」

陶月月無奈地嘆息,「管用的話,你自己吃唄!」

「可以啊!」王冰爽快地答應,「我先吃吃看,如果有效果我再告訴你,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!」微笑。

結果他們吃完豆漿油條,王冰真的買了瓶礦泉水,吃了兩粒百憂解,陶月月又好氣又好笑地說:「我和你說啊,精神類藥物吃多了人會痴獃的,你可別變成傻子。」

「不會啦!」王冰很有自信地比了一個「OK」的手勢。

「假如真的管用……」

陶月月欲言又止,要是藥物能治好愛情,那王冰不就不再喜歡她了嗎?

這也挺好?好嗎?她突然有點踟躕。

「會上癮嗎?這葯?」她問。

「不會呀!」

「負作用呢?」

王冰拿出藥品說明來看,念道:「……學名氟西汀,抗抑鬱葯……過量可產生噁心、嘔吐、中樞興奮,甚至死亡……」

陶月月拿過來,按照上面推薦的劑量倒了兩粒在手心,一口吞下,然後對目瞠口呆的王冰說:「我姑且試一下吧!」

上午八點,四人出發,路上嬰寧一直在看手機,好像有心事的樣子,陶月月問怎麼了,她回答:「學校里好多人都去武汗支援了,導師問我要不要一起,我在想最近反正也沒有驗屍和鑒定的工作……」

「你去了我怎麼辦?跟這倆大男人過?」

方野一邊開車一邊說:「你是法醫,那邊要的是醫生。」

「法醫也是醫,基本的護理、疫情防治我也是學過的。」嬰寧皺眉,「這次疫情真的很嚴重,又趕上春運,我的同學們都過去了,我也想為祖國出一份力……」

「在這裡也一樣是盡你的職責啊,還有兩個月時間『憑欄客』就要作案了,我們需要你的專業知識。」方野說。

「好吧!」嬰寧勉為其難地答應。

他們找到了住在藍昌的張軍,這個累犯出獄之後,居然在從事一份正經的搬運工工作,連方野都感到不可思議。

交談的時候方野注意到他手指上紋著一個佛教的「萬」字,問:「你現在信教了?」

「是啊!」張軍爽快地承認,「出獄之後我遇到一位高僧,跟我講了一堆大道理,以前我老是抱怨自己出身不好,總覺得社會欠我太多,現在明白,一切皆是因果,趁我還年輕,多多種下善因才會結出善果,所以我洗心革面了。」他露出毫無遮掩的笑容。

「好吧,謝謝配合。」

方野招呼大家上車,再去走訪另一個人,這時陶月月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,她平時無時無刻不在心裡騷動的那種感覺好像變淡了,面對方野也能很平靜,不會為他的一舉一動而心動。

不是吧!她在心裡說,那種葯真的起作用了?

讓人憂讓人喜的愛情,居然被兩粒藥丸輕鬆化解掉了!? 「起作用了!」

隔日早晨一起吃早餐的時候,陶月月迫不及待地對王冰說。

「啊?你說那種葯啊?」

「是啊,昨天查案的時候方隊長幫我擰瓶蓋,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小鹿亂撞,可是我當時很平靜,昨晚做夢也很普通……百憂解真的能治好愛情啊,簡直讓人哭笑不得!」

「你現在不焦慮了?」

「完全不焦慮!」陶月月微笑,「昨晚睡了一個好覺。」

「哈哈,看得出來,你今天氣色確實好了很多。」王冰掏出藥瓶,「你要定期服用嗎? 殺神媽咪,我罩你 一天吃兩粒也就差不多了,大概吃個一周。」

陶月月拿過藥瓶,端詳這「妙丹靈藥」的說明,王冰問:「我還要吃嗎?」

「你幹嘛要吃?」話說出口,陶月月意識到了,王冰其實是在問「你希望我繼續喜歡你嗎?」

不想暴露真實想法的陶月月把藥瓶墩在早點攤的桌上,說:「吃,一起吃,咱們都把病治好!」

「好吧!」王冰倒了兩粒,就著礦泉水咽下,「老實說這葯對我作用不大,因為我喜歡你,更多是理性,也許更像友情!」

「我可不跟你討論這些哦!」陶月月作了一個拒絕的手勢,「說好了,在抓住『憑欄客』之前,我什麼都不考慮!」

吃完早餐,兩人把方野和嬰寧的份打包帶走,回到小區,看見方野帶著狗在跑步,至於嬰寧,不用猜,肯定還在賴床。

方野穿著運動衫,並沒怎麼出汗,臉頰有點微紅,他沒看見二人,直接跑過去了。

陶月月歪著頭打量方野的背影,「方隊長是個很純粹的男人。」

「是啊,自律性很強,每天生活規律,做事情一絲不苟,反正我是挺佩服他的。」王冰附和道。

想到吃了小藥丸就不再愛方野,陶月月微微有點遺憾,可是王冰呢?抓住「憑欄客」之後是會答應他還是會拒絕他,她心裡也沒有定數。

年少懵懂的時候談過幾段戀愛,最後都是不歡而散,讓她對愛情沒有信任感。

她本性自私,習慣獨處,雖然愛情很甜美,但愛情中要承擔的義務也很麻煩,為了不麻煩她寧願不談戀愛。

唉,到時再說吧!她想道。

上午八點四人出來,今天要走訪的是一個叫李鐵柱的男人,他不是藍昌人,但出獄之後派出所的記錄顯示他留在藍昌務工,在一家連鎖便利店。

按圖索驥找到那家店,方野進門亮出證件,收銀員回答:「李鐵柱早不在這幹了。」

「他什麼時候辭職的?」

「辭職?他是被開掉的!你知道他是勞改犯再就業吧?」

「知道。」

「哎喲,當初面試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,說自己吃苦耐勞,以前犯過錯誤,只求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,我們經理髮善心就收留了他。這哪是雇了一個員工,根本就是請了一個祖宗,這傢伙手腳不幹凈,超市裡的東西他就隨便拿著吃,煙隨便拆開抽,我們提醒他,鐵柱你不能這麼干吶,他還笑,說你不說我不說,不就沒人知道了。可是一對帳不就露餡了嗎?我們不可能替他背黑鍋,經理扣他半個月工錢,他跑到經理家賴著不走,在經理家喝醉了,把衣服一脫,露出以前的刀疤,說老子蹲過大牢的,殺人不過頭點地,誰怕誰,把個經理的母親嚇出心臟病,送到醫院去了。經理實在沒轍,給了他三個月薪水外加一筆獎金請他走,終於送走了這個瘟神,他實際上才幹了一個月,也不知道現在去禍害誰了!唉,真的不是社會不幫助他們,這些人純粹是狗改不了吃屎嘛!按理說坐牢是對他們犯錯誤的懲罰吧,可倒好,出來之後,坐牢反而成了他們炫耀的資本!」

陶月月對方野說:「如果他只幹了一個月,也就是兩年前的10月到11月,那時正好是第二起命案和第三起命案之間的空白期。」

「是的。」方野點,又對收銀員說:「你知道他住哪嗎?」

「不知道,誰關心這個閻王!」收銀員想了想,「哦對了,他有些私人物品還在這兒,是當初他弄丟的,之後在倉庫一個速食麵箱子里找到了,誰也不想聯繫他,也不見他來拿,就一直擱在這兒,你們拿走吧,看完拜託直接扔掉!」

收銀員回倉庫拿了一個皮包出來,方野收下並道謝。

皮包上面有密碼鎖,幾人回車上研究,王冰說:「四位數字?那就是1000種組合,要不直接撬開吧?」

「書獃子!」陶月月嘲笑,「這種東西很好開的,我來!」

陶月月把耳朵貼在鎖上,慢慢地撥,聽裡面細微的動靜,正確的數字和錯誤的數字會有細微的差別,她不到一分鐘就試開了,這一手叫大家嘆為觀止。

方野問:「月月,誰教你開鎖的,陳隊長?」

陶月月笑道:「不,是個賊,但他已經金盆洗手……看看裡面有什麼。」

「戴上手套!」

不等方野提醒,陶月月已經嘩啦一聲把包里的東西全倒在座位上,一股灰塵嗆得嬰寧直咳嗽,立即去開窗戶。

包里有一些變質的零食和香煙,應該是李鐵柱從便利店順的,另外還有一些澀情小卡片,王冰撥拉著看,說:「這些都是在酒店裡面的。」

「我們怎麼從來沒見過?」嬰寧好奇地問。

方野說:「因為你和月月住一屋,發卡片的人知道是兩名女客,就不發你們房間,從這一點看,這些發卡片的和酒店是有串通的。」

「原來如此!那這真是的嗎?」

「都是假的!」王冰說,「連仙人跳都不算,就是在微訊上騙錢。」

陶月月說:「李鐵柱收藏這些,大概也就是看看,剛出獄的人一定很饑渴……噫,後面有字?」

一張卡片的後面寫了一個地址,方野立即在導航上查詢了一下,說:「是藍昌市內。」

「太好了,有線索了!」嬰寧很開心。

皮包里除了這些,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,以及一本日記…… 陶月月靠在後座上翻看著這本日記,嬰寧好奇地問:「上面寫了啥?」

「自己看。」

陶月月挑出來幾段給她「欣賞」——

「你怎麼能這樣!你怎麼能這樣!你怎麼能這樣!我坐牢是為了誰,這個女人卻趁我坐牢的時候跑了,你一定跟別的男人好上了!臭表子!huo(漢語拼音)出一切我也要找到你!你是我的人,一被子都是,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!」

「我偷偷跟宗了你!好嘛,表子,沒有我你這麼開心,出門打扮得那麼漂亮,你要給哪個男人看?女人果然真是水性楊花的東西!我才坐牢幾年,就把我這個丈夫忘掉了!二叔說的對,女人都跟喂不sho(寫錯的漢語拼音)的狗一樣,當初就應該硬上的,老子把心掏給你,你卻辜負我,我一定要得到你!」

「我生存,我毀滅!我毀滅,我生存!我痛苦,我膀黃!沒有你的夜,那麼冷清,沒有你,哪哪都是監獄,沒有你我不能活,男兒有淚不輕撣,我為你落淚,你看見了嗎?你看見了嗎?你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時候想起我了嗎?我CNM!」

「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徐麗麗!我要呼喚你一萬次,一百萬次,我愛你,沒有你我的世界就像奧大利亞的冰原!」

「我的心在滴血,那個男人到底是誰!他幫你拎菜,陪你一起走,你們笑得那麼開心!我翻過你的垃圾袋,你不是一個人住么,為什麼你今天和那個男人走在一起!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深愛著你,你為什麼要傷害這個人,我錯了嗎?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我,難道愛一個人是錯嗎?」

「我要搞殘那個男人,不殺他,就叫他這輩子風流不起來!戴個眼鏡,人mo狗樣的,我呸!一看就不是好東西!我揣了把刀在這條街蹲了一天,沒遇上他,我又累又餓,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!天黑了,我跟一個男的討根煙抽,他叫我滾,MLGB的城裡人,你TMD拽你MLGB啊,我等他走過去,照著他屁股一腳踹過去,給他踹個大馬趴,sa丫子就跑!哈哈,老子解氣了,狗男人,先留你一條狗命!」

「我在洗手革面,我在好好工作,經理表揚我:『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!』你看見了嗎?看見了嗎?我再也不是那個油手好鹹的小張村的混世三少了,我在改變我自己,為了見到你的時候,成為一個完美的男人!你這被子只能有一個男人,那就是我!那就是我!」

「明天,我要來見你了,期待吧,這將是你最幸福的一天!」

「我R!我R!我R!我R!表子,居然敢叫保安趕我走!你一定變心了,絕對的!我一片痴心,一片真誠,我那麼愛你,卻得不到一點回應,上天太不公平了,賊老天,臭老天,我要罵你,快點劈死我吧,我要弄死全天下的負心人!」

「呃……」嬰寧抱著肩膀,「看得我都發抖,這男人佔有慾太強了吧?」

陶月月笑著合上日記本,上面一些「深情段落」因為太用力把紙都戳破了,她說:「不光是佔有慾,還有控制欲呢,不,我覺得這人有心理問題,他覺得自己愛得足夠深,就必須得得到回應,可那到底是愛還是佔有呢?」看了一眼窗外,「更可怕的是,許多有相同心理問題的人,就生活在我們周圍。」

「愛本來就不能等價交換。」嬰寧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方野的背影。

「我瞅瞅!」王冰拿過去,翻了兩頁,「我的天,跟蹤狂啊!」

「你還記得那年地震嗎?」嬰寧突然說。

「啊,地震怎麼了,你前男友死在那兒?」陶月月問。

「不是啦!地震的時候我轉發了一些新聞,還捐了一些零花錢,我前男友問我前前男友是不是住那兒,潛台詞就是我這麼關心災區,是不是因為我前前男友在那,我覺得這種問題傻得冒泡,因為我就是關心災區的事情嘛,一想到那麼多人還在石頭下面壓著我就感覺胸口像堵了一塊,況且我前前男友肯定是本地人嘍,我不想回答,他居然為這件事和我大吵一架,我們就為這可笑的理由分手了!和這種佔有慾極強的人在一起真的很窒息,我在想,為什麼好多男人都佔有慾那麼強,難道真是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有佔有慾?」

王冰說:「從生物學角度來考慮,佔有慾越強的雄性越容易留下後代,佔有慾越不強的越是會被自然淘汰掉,所以這種基因就會不斷強化,這就叫作倖存者偏差!」

「哇!」嬰寧醍醐灌頂一般,「王博士。」

「過獎!過獎!」王冰不好意思地笑笑,「我也是從書上看到的。」

陶月月更好奇另一件事,「地震是哪一年?你這段往事是小學的事情?」

「討厭啦!」嬰寧揮起小拳頭,「中學好吧!」

「那年你上中學,那今年你多大了……」

「真討厭!討厭死了!」

回到正題,陶月月說:「日記是兩年前寫的,也不知道這個徐麗麗現在怎麼樣了。」

「但願她平平安安吧,被這種男人惦記著真是太恐怖了!」嬰寧說。

方野插了一句,「卡片上的地址,該不會是徐麗麗的住處吧?」

陶月月說:「有這種可能!」

車突然停了,前面有一輛轎車停在路中間,旁邊聚集了一些人,從打扮看像醫療工作者。

車上司機被請下車,裝進一個橘黃色的大箱子里,然後由醫療工作者推上一輛輕卡,隔離箱上面有一塊有機玻璃的監視窗,從中可以看到司機的臉上寫滿無奈和不甘。

「被隔離了,一定是疑似病人。」嬰寧說。

王冰感慨道:「這次的疫情真的很厲害!」 終於來到了那個小區,陶月月準備下車的時候,王冰從包里掏出一次性口罩,說:「特殊時期,大家還是戴上口罩吧!」

「謝謝!」

三人依次接過,嬰寧發現方野戴得很隨意,說:「方野哥哥,你那種戴法是不對,起不到保護作用。」

說著,她伸手替他戴好,因為兩人的身高有點落差,所以嬰寧得掂著腳才能夠得著。

陶月月坐在車邊看著,笑道:「好甜啊!」

「胡說八道!」方野埋怨地瞪她一眼,率先上樓去了。

陶月月又一次感慨,這種葯真管用啊,看見這一幕她內心也毫無波瀾,人類的愛情到底多麼脆弱。

四人上樓,敲開一間公寓的門,一個穿著家居服的女人怯生生地打開門,突然看見四張戴著口罩的臉難免有些恐慌,方野亮出證件,問:「你是徐麗麗?」

「是啊!刑警找我有什麼事?」

「想了解一下,李鐵柱是你前夫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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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 Nov 01, 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