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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人家主人不肯給她讓座,她也沒可奈何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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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言情 神醫嫡女 小說

白木槿卻不慌不忙地道:“既然是本宮自己來遲了,倒也怪不得別人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汀蘭郡主就露出了得意之色,卻故意愧疚地道:“那就委屈安平……”

“鴛鴦,喜鵲,去把本宮該坐得位置給我搬過來,就放在……這裏!”白木槿指了指自己所站的地方,這裏是正中央的位置。

若是坐在這裏,倒顯得衆星拱月一般,雖然有些突兀,卻把所有人都淪爲了陪襯。鴛鴦和喜鵲二話不說,就去下方搬桌子了。

汀蘭郡主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木槿,她雖然一向跋扈,卻到底還是沒見過如此不管不顧的行爲,正中的位置,那要是讓她坐了,不僅待會兒其他客人來了會看不起自己這個主人,還會讓所有人都知道,是她怠慢了白木槿。

一想到上次在國公府喝的玉液瓊漿,汀蘭的心裏有些猶疑起來,九皇叔還沒有來,一旦來了發現這個情況,會怎麼樣呢?她可是吃過九皇叔大虧的,真心不想經歷第二次。

可是她若是現在挪出地方來讓白木槿安置,那就會跌了自己的氣勢,本就是想給白木槿一個下馬威,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,不要以爲皇上封了她做郡主,她就真的是郡主了。能不能成爲名正言順的郡主,還得看看她們這羣身份尊貴的郡主和公主們的意思。

可是沒想到現在卻給自己出了個難題,眼看着白木槿的丫頭已經將案几和蒲團都搬了過來,她尷尬地看了一眼錦瑟。

錦瑟郡主自然瞭解了汀蘭的難題,心裏不禁對白木槿更加忌憚起來,這個人比過去任何一個女子都要難應付,早在她連楚郡王都擊敗的時候,她就已經清楚地知道了她的實力。

爲了化解汀蘭的尷尬,錦瑟郡主才笑道:“安平妹妹,你這樣似乎於理不合啊,哪有人把席位安排在正中央的,這樣……未免顯得安平妹妹有些霸道了!”

白木槿瞅了一眼錦瑟,才道:“錦瑟郡主此言差矣,所有的郡主都坐在上位,卻只有本宮被安排在下位,本宮可是爲了顧及汀蘭郡主這個主人的面子,才會勉爲其難坐在中央,否則……讓別人看了,肯定要以爲汀蘭郡主故意怠慢本宮,覺得本宮不配與她同坐!那就有了藐視皇上旨意的嫌疑了啊!”

錦瑟郡主被堵了個結結實實,若是她們執意要白木槿坐在下位,那就真的要落人口實了,被笑話的不是白木槿,而是汀蘭這個主人。

錦瑟郡主看了一眼汀蘭,似乎在說,她已經盡力了。鳳子靈鄙夷地看了一眼白木槿,輕飄飄地道了一句:“強要來的尊重,可不是真的尊重!總要自己識趣些,才免不會丟人現眼!” 白木槿笑着看了一眼鳳子靈,道:“說來也怪了,本宮這個堂堂正正的郡主,竟然被強行安排在下位,可……鳳小姐一無誥封,二無德行之人,竟然被奉爲上賓,真是令本宮費解!”

“你說誰沒有德行?”鳳子靈怒斥道。

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輕嘲,道:“自然是鳳小姐,您難道忘了當日在本宮面前下跪,請求本宮原諒的事兒了,您到底行了什麼於國家社稷,於黎民百姓有功德的事兒,才能以白身對本宮無禮?”

在天元,除非是有大德行,讓天下人都稱頌的人,即便是白身,也會在上位者面前獲得極大的尊重。像鳳子靈這樣的嗎,自然是沒有資格在郡主面前自尊自大的!

鳳子靈臉赤紅一片,眸子裏盛滿了怒焰,她拍案而起,差一點就要跳起來和白木槿對罵了,卻被錦瑟一把拉住了,對她搖搖頭。

鳳子靈氣呼呼地道:“錦瑟姐姐,您就這麼看她欺負我嗎?”

錦瑟沒有對她說話,反而轉過頭去,看着白木槿道:“安平妹妹,靈兒還小,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!”

白木槿冷笑了一下,說她以大欺小,仗勢欺人嗎?她今日還就真的要欺負欺負她們,否則這幫子人還真以爲自己是個泥捏的人,什麼人都能踩上一腳了。

“本宮倒是不願意和她一般見識,免得自降身份,讓人以爲誰都能和本宮平等對話的!”白木槿說着就坐下來,正中央的位置,坐得端莊而得體,彷彿那就是她原本該待得地方,一點兒不自在都沒有。

汀蘭郡主見她們吵了這麼一會兒,竟然一點兒幫助都沒有,瞪了兩人一眼,才陪着笑道:“安平妹妹,你就別坐在那裏了,本宮這就讓人騰出些地方,讓您落座,可好?”

她也是看時辰有些不早了,怕九皇叔來了看到這一幕,自己可就沒機會解釋了,她真不該聽這兩人的,非要在這種小細節上刁難白木槿,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?

白木槿挑眉,問道:“剛剛汀蘭郡主不是告訴本宮,已經沒有位置了嗎?依着本宮看,您身邊都有了人,那高位也只有那麼大點兒地方,若再擺下一張桌,可就太擁擠了些,這天兒漸熱了,就不必和你們湊熱鬧了!”

現在想讓她去,她還不樂意了呢!就這位置沒人爭沒人搶,寬敞又自在,和那幾個人一起坐,反而沒意思!

汀蘭郡主心裏又氣又急,如今白木槿有了那麼個大靠山,她可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,背地裏耍手段,只要沒有人知道,她自然無所謂。

她看了一眼鳳子靈,咬咬牙,道:“靈兒,要不……你去做寒煙的位置,這邊就讓給安平郡主吧!”

鳳子靈沒想到汀蘭郡主竟然捨棄了自己選擇了白木槿,氣的她胸悶氣短,一口血都要吐出來。

鳳子靈眼裏含着淚,臉色又紅又白,指着汀蘭道:“你……你不要後悔!”

汀蘭郡主看着鳳子靈的樣子,又心疼了,一想到她是鳳子涵的妹妹,不看僧面看佛面,她也不能如此對待鳳子靈。

可是錦瑟到底是郡主,若是被她請下去,那也說不過去,這個難題擺在自己面前,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汀蘭左看右看,就是拿不定主意,這才對着白木槿道:“要不……安平妹妹,咱們就一起擠擠吧,也不是很熱的,這樣也顯得咱們親厚,是不是?”

白木槿有些好笑地看着汀蘭,見她爲難的鼻尖都出汗了,又見鳳子靈委屈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,錦瑟卻一臉平靜地看着她,這三個人還真有有意思。

只聽錦瑟郡主也幫腔道:“靈兒可是咱們的小妹妹,不僅是咱們,幾位公主都待她如親妹妹,安平妹妹就別爲難汀蘭了,她是捨不得靈兒受委屈的!”

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白木槿聽了錦瑟這綿裏藏針的話,卻突然改變了主意,閒閒地道:“本宮並沒有打算爲難誰,若你們真待我親厚,爲何不一早就將位置安排好?如今本宮自己坐在中央,也爲爲了顧全幾位的顏面,就不要繼續咄咄逼人了!”

“你……不要給臉不要臉,小人得志,以爲自己真的可以把我不放在眼裏嗎?”鳳子靈怒喝道,她待到及笄的時候,再不濟也會封個縣主,若太后有旨意,郡主也是理所應當的。

白木槿挑眉,詫異地問道:“鳳小姐,您弄錯了吧?本宮現在可沒對你說過任何一句話,讓你下去坐的人是汀蘭郡主,不是本宮,你不要怨錯了人!還有,不要繼續用這種不敬的態度和本宮說話!”

鳳子靈被白木槿的態度氣的都有些呼吸困難的樣子,瞪着白木槿,恨不得去把她給吞下去的樣子。

汀蘭郡主,卻聽到自己的人給她打手勢,說宣王他們已經到了,這下她覺得頭大了,鳳子靈這邊氣得要發瘋,白木槿還穩穩地坐在中央。可九皇叔肯定是和鳳子涵一起來的,這下可好了,兩邊都要得罪了!

這還是汀蘭郡主第一次覺得自己有無能爲力的感覺,鳳子涵她不想得罪,那是因爲對他存了一份心,九皇叔乾脆就是不敢得罪,連自己父母都不敢開罪的人,她哪來的膽子?

這裏外不是人的感覺,甭提有多憋屈了,她只好安慰鳳子靈道:“靈兒,你就別生氣了,算我錯了行不行?”

鳳子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汀蘭姐姐,你剛剛竟然要我讓位子給她,你連親疏遠近都不分了,還讓我不生氣,我可生氣,生很大的氣!”

汀蘭郡主看着下面的客人都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戲的樣子,一時間尷尬無比,只好舔着臉道:“靈兒,我也是沒法子,讓安平郡主坐在那裏,被人看了,就要說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懂禮數了!”

還不是她和錦瑟出得餿主意嘛,也怪自己一點兒腦子不長,以爲白木槿是個好拿捏的主兒,哪知道她能如此不顧體面就往中央一坐,卻害得自己裏外不是人,偏偏鳳子靈是個最會撒嬌耍癡的。

要不是看在鳳子涵的面子上,她還真的懶得理會這丫頭,仗着太后的寵愛,就連公主都不太放在眼裏,以爲自己比公主還尊貴。

鳳子靈可一點兒也不在乎汀蘭郡主的感受,反正就穩如磐石地坐在那裏,動也不動,臉上還掛着被所有人都欺負了的表情。

錦瑟看着汀蘭的樣子,也有些許的無奈,低聲道:“算了吧,也是安平妹妹自己願意坐在那裏的,怨不得誰!”

汀蘭郡主現在也沒有法子了,眼看着宣王一行人都快走到了,她還能有什麼別的法子呢?只能見機行事了,只希望九皇叔不要太在乎白木槿,那樣還不至於因爲這座位的事兒就和自己翻臉。

鳳九卿一行人緩步而來,臉上都洋溢着出遊的興致勃勃。鳳之沐和白慕辰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木槿,這也沒辦法,誰讓白木槿坐在那麼醒目的位置呢?

白慕辰微微蹙眉,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,和鳳之沐對視一眼,兩個人都有些疑惑。可還是聰明的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去問。

鳳九卿一來,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行禮相迎,白木槿自然也不例外,鳳九卿早就看到了她,卻故作沒有看見的樣子,平靜地給大家揮揮手,讓所有人都安然落座。

汀蘭郡主,見鳳九卿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沒落在白木槿的身上,才將一顆懸着的心落回了肚子裏,心道,九皇叔果然對白木槿沒有那麼上心,否則定然不會無視她坐在中央而不理會的。

錦瑟郡主自然也同樣是這個想法,原本繃着的臉,頓時露出了燦如朝陽的笑容,對汀蘭道:“看吧,沒那麼大的事兒,瞧給你嚇得!”

“我還不是害怕嗎,上回你也看到了,十五那麼痛罵咱們,九皇叔就坐在一邊毫不理會,還給十五遞茶,還有那瓊漿玉液,還有……上次百花盛宴,我就說了幾句話,他的眼神都快把我凍成冰棍了!”

汀蘭郡主心有餘悸地道,她不敢說的是,自己有意要刁難白木槿,卻突然不能動的事兒,她也懷疑是鳳九卿幹的。不過沒有證據,她不敢胡說,免得又讓九皇叔抓到她的錯,狠狠地給她來一下!

惹狼惹虎,不要惹到九皇叔!這是她十歲那年生辰,學會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兒。

錦瑟眼裏閃過一絲不自在,卻很快就掩飾過去了,輕咳了一聲,道:“放心,王爺也不是那等肆意妄爲的人,不會爲了個女人跟你過不去的!”

“希望如此吧!”汀蘭郡主感慨萬千地道。

鳳九卿不動聲色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卻對對鳳之沐勾勾手指頭,鳳之沐就像個聽話的小狗兒一樣,歡快地蹦躂過去。

鳳九卿只輕聲嘀咕了幾句,鳳之沐就又歡騰地蹦躂回了自己的位置上。又對自己旁邊的白慕辰說了幾句什麼,兩人都竊竊地笑了。

陸青雲和曾明熙故作無所謂地坐下來,還是陸菲媛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,道:“定然又是汀蘭郡主和鳳子靈惹出來的事兒,過分!”

陸青雲衝她搖搖頭,低聲道:“等着看好戲就是,不必多言!”

鳳子涵卻在此時才姍姍而來,鳳子靈一見到她,就委屈地跑過去,道:“哥,你可來了,靈兒都被人欺負死了!” 汀蘭郡主的臉色一沉,這鳳子靈也太沒分寸了些,當着自己面的就告狀,雖然不是衝着自己,但難免會連累自己在鳳子涵心中的印象。本來她就已經夠艱難的了,全天下都知道她對鳳子涵的心思,可鳳子涵卻一點兒表示也沒有。

她已經十六歲了,若還不定下來就成了老姑娘,雖然她是郡主不愁嫁,但是也要選個人中龍鳳,父母雖然幾次勸她息了對鳳子涵的心思,說那人不是良配,可是她還是不甘心。

現在知道鳳子涵竟然對白雲兮那個要身份沒身份,要地位沒地位的臭丫頭動了心,她頓時覺得蒙了奇恥大辱,過去那些人也倒罷了,全都是真正的貴女。可如今白雲兮算什麼,母親是庶女,自己也是庶女,這種人難道比自己有魅力嗎?

她的眼神轉冷,不經意地看過去,卻發現白雲兮一臉羞澀地與鳳子涵對視了一眼,氣的她差點衝上去撓花她的臉。

鳳子涵瞥了一眼坐在中央的白木槿,知道定然又是這個不知深淺的白木槿做的,但是當着這麼多人面,他還是有分寸的,只是不鹹不淡地安慰了一句:“好了,不必放在心上,回去坐好!”

鳳子靈扁着嘴巴,眼淚都涌到了眼眶裏,道:“哥,你可不能不爲我做主!”

鳳子涵對她使了個眼色,讓她不要在這裏胡鬧,鳳子靈才不甘不願地坐回去了,臨了還悄悄瞪了白木槿一眼。

鳳子涵也安然落座,沒過一會兒大皇子和六皇子竟然相攜而來,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大驚。

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鬧到一起去了,還真是令人下巴都要驚掉了,大皇子和陳貴妃不和,這件事幾乎是人盡皆知,以前六皇子也和大皇子倆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,這會兒竟然相談甚歡地過來了。

兩人的到來比鳳九卿和鳳子涵還要引人注目,兩人恭恭敬敬地給鳳九卿見了禮,然後也二話不說就各自坐下來了。

白木槿笑盈盈地看着這一切,今日這圍場還真是出奇的熱鬧,自己是戲中人,也能看別人的戲,真是不虛此行啊!

鳳之沐好半晌才詫異地蹦過來,看着白木槿,左轉了三圈,右轉了三圈,然後才彷彿認出了人一般,道:“啊……原來這位美女姐姐,竟然是安平郡主啊,我道是誰,有資格坐在正中間的位置,卻原來是您,嗯……這個位置也只有你合適了!”

白木槿笑了一下,看着鳳之沐裝模作樣的誇張表情,道:“十五皇子有禮,讓你見笑了!”

鳳之沐擺擺手,又對汀蘭郡主皺着眉道:“汀蘭姐,你也忒不厚道了,這麼重要的位置咋就給了安平郡主一個人呢?咱九皇叔也是無比尊貴的人,理所應當也該在正中央,你如此安排可有些厚此薄彼,無視九皇叔的意思啊!”

衆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十五皇子在那裏說着莫名其妙的話,汀蘭郡主尤其莫名其妙,怎麼這位置倒變成香餑餑了,還理所應當給尊貴的人坐?

汀蘭郡主尷尬地笑笑道:“十五,你就甭鬧了,快些坐下來,一路趕過來,肯定勞累了吧?”

鳳之沐根本就不讓她轉移話題,死纏爛打地道:“你就是不公平,你不給我安排,不給大哥和六哥安排這中央的位置也罷了,怎麼能連九皇叔也不考慮到呢?是吧,九皇叔?”

鳳九卿擺擺手,道:“哎,不必了。本王也沒有那麼重要,坐這角落裏就好了嘛!”

汀蘭郡主簡直要一口老血噴出來,那是最高位了好嘛,什麼叫角落裏,果然,九皇叔不是沒注意白木槿,那是憋着在這裏等她呢!

陸菲媛和陸青雲已經相視竊笑了,曾明熙涼涼地說了一句:“這只老狐狸,沒臉沒皮的!”

陸青雲知道他不痛快,也就不去撩撥他的火,卻道:“嗯,不過……我表妹怎麼會那麼巧就坐在那裏了呢?”

因着褚雲燕就在他斜對角,自然聽見了他的話,便開口解釋道:“郡主來的時候,汀蘭郡主說上位坐滿了,讓她坐到最末的位置,和白雲兮一起坐,郡主自然不能甘願受辱,就把席位搬到中央去坐了!”

“噗……”陸菲媛正在喝茶,不小心岔了氣兒,還好用袖子掩住了,才沒出醜,接過丫頭遞來的帕子擦了嘴,才道:“槿兒也太……高了,這麼個主意都能想出來,真後悔沒有早點來!”

“早點來,就看不上現在這出好戲了!”陸青雲笑道。

汀蘭郡主憋了好一會兒,才可憐兮兮地看着鳳九卿,道:“九皇叔……可不是我安排安平妹妹坐那裏的,我……”

“嗯?不是汀蘭姐安排的?那是誰,今兒不是你做東邀約的我們嗎?”鳳之沐詫異地問道。

汀蘭郡主暗暗給鳳之沐使眼色,只想着讓他趕緊閉嘴,可是鳳之沐卻不解地問道:“汀蘭姐,你眼睛不舒服嗎?要不要請御醫來看看?”

汀蘭氣得鼻子都歪了,才不甘不願地道:“是安平妹妹自己要坐那裏的,我也攔不住她!”

“啊?不會吧?” 神醫嫡女 鳳之沐詫異地道,然後轉而問白木槿:“郡主,是你自個兒要坐這裏的?不會的啊,每個人的位置不都安排好了嗎,你怎麼自己要坐這裏呢?”

白木槿十分配合地回道:“本宮來的時候,汀蘭郡主說上位已經滿了,本宮總不能坐到男賓席上吧?於理不合,就自個兒搬了案几,坐這裏了,又寬敞又舒適,又不會傷到汀蘭郡主的面子!”

鳳之沐點點頭,恍然道:“哦……原來如此啊,雖然郡主說的有道理。不過我怎麼覺着那上面應該是有郡主的位置呢?”

白木槿回身看了一眼,道:“哪裏有,上面已經滿了!”

鳳之沐指指鳳子靈的位置,道:“那不就是嘛,鳳小姐又不是郡主,沒道理坐在郡主們身邊啊!”

鳳子靈的臉刷地就拉長了,瞪着鳳之沐,道:“我坐哪裏需要你管嗎?是汀蘭姐姐給我安排的位置,難道不是郡主就不能坐了?誰規定的?”

鳳之沐也沒和她生氣,反而笑眯眯地道:“也不是誰規定的,人嘛總要認清自己的身份,你看看我,我就坐在男賓席嘛,和大哥六哥並排,總不能坐到九皇叔身邊去,那就不合規矩,那叫不知禮數,沒有尊卑之分!”

鳳子靈被他說的面紅耳赤,若按照身份來論,她的確不該和郡主們平起平坐,可是這麼多年誰也不敢因着她沒有郡主的名分就敢給她難堪,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如郡主的地方。

就算是公主,她也不見得就真心敬重,在皇家,還不是誰有權勢,誰得寵誰地位高嗎?這雖然不是明面上說出來的,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。她父王手握軍權,又得皇上倚重,誰敢輕視她?

再加上她母親是太后的侄女兒,又和當今陳貴妃義結金蘭,又有哪個敢說她不配和郡主平起平坐?

可是如今被鳳之沐這樣當衆羞辱,她一邊是羞惱,一邊是憤怒,拍案而起,道:“你也看不起我?別以爲你是皇子,我就真的怕你,郡主有什麼了不起?就算是公主……”

“子靈!”鳳子涵森冷地喝止了鳳子靈繼續說下去,再讓她說,怕就要擔個大不敬的罪名了,楚郡王府雖然權勢大,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蔑視郡主乃至公主。

鳳子靈看着一臉陰沉的鳳子涵,眼淚刷地就落下來:“連你也不幫我,看着他們羞辱我,你難道忘了當日在寧國公府門前的大辱了嗎?”

鳳子涵的臉色在這句話後更加陰鷙了起來,本就冷漠的一張臉,現在冷的似乎都結了冰,眼神森寒看着鳳子靈,卻無比冷靜地道:“來人,送小姐回府!”

“你……你竟然要趕我走,你憑什麼趕我走,我是汀蘭姐姐請來的!”鳳子靈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,明明是她被欺負了,哥哥不幫她,還要趕她回家,天下哪有這樣的哥哥?

汀蘭看他們兄妹二人鬧僵了,趕緊打圓場,道:“子涵哥,靈兒只是一時衝動,你就不要跟她大小聲了,她還小,有些任性也是可以理解的嘛!”

說完又對鳳子靈使了眼色,勸道:“還不跟你哥哥服個軟,算是給我一個面子好不好?”

鳳子靈正在氣頭上,哪裏會聽汀蘭的勸,她怒道:“不要跟我假惺惺,你們都是一個樣兒,欺軟怕硬,不就看她有九皇叔撐腰嗎?呸……你也不要妄想我哥會看上你了,他寧可看上白雲兮那個低賤的人,也不願意多理會你,死了心吧!”

在她看來,汀蘭郡主巴結自己還不是希望能夠成爲楚郡王世子妃,她本就不願意別人染指她那麼優秀的哥哥,所以和汀蘭也只是面和心不合。加上剛剛因爲白木槿,她竟然要趕自己去下面坐,這一茬她也沒忘記呢!

汀蘭郡主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,眼裏滿是怒意,臉上掛着冷笑,身爲郡主的尊嚴,讓她再也不願意給鳳子靈一點兒面子了,對人吩咐道:“將鳳小姐請出去吧,這裏不歡迎她這樣無理取鬧的客人!” 今日圍場是她包下來的,她作爲主人自然有資格趕人走。鳳子靈一席話,已經讓她顏面掃地,縱然會得罪鳳子涵,她也不會容忍如此侮辱自己!

鳳子靈張口結舌地看着她,其實剛剛自己說完話就已經感到後悔了,只是當時腦袋一熱,就把實話給蹦躂出來了。

現在場面變得難以收拾,衆人的目光在鳳子涵,汀蘭,白雲兮和她之間來回掃,帶着窺視和一些不易察覺的鄙夷。

汀蘭郡主歡喜鳳子涵,大家心知肚明,可是誰也不會把話說明了,說明了就是在損別人的清譽。畢竟汀蘭郡主和鳳子涵沒過明路,哪能隨便就說的?

而鳳子靈剛剛一句話又將鳳子涵和白雲兮的事兒給戳穿了,這裏在座的可是有不少人都盯着世子妃或者世子側妃的位置,白雲兮被貶爲庶女之後,反而搭上了鳳子涵,這讓很多人心裏都生了不平。

一個侯府的庶女,竟然妄想攀上天元最受歡迎的單身男子,鳳世子是那麼隨便就能肖想的嗎?

白雲兮本來還有些得意的,但是也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不善眼神,頓時有些慌亂了起來,果然這件事是不宜過早曝露的,她更加關心的是白木槿的反應,發現她一直都眼觀鼻鼻觀心,彷彿這一場爭吵,與她半點兒關係也沒有。

她再看了看鳳子涵的神情,發現他的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,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殺人的樣子。

而周圍的人不是在看笑話,就是在對她和汀蘭郡主指指點點。汀蘭郡主畢竟身份尊貴,其他人不敢明目張膽,所以大部分鄙夷的眼神和竊竊私語都是針對她的。

如果地上有個洞,她一定毫不猶豫地鑽下去。若是讓人知道,自己用計勾引了鳳世子,恐怕不知道多少人會想要把她給弄死了!

尤其是處在盛怒中的汀蘭郡主,她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來自汀蘭郡主的含着殺意的眼神。白雲兮暗自叫苦不迭,都怪鳳子涵的妹妹,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,將自己哥哥的閒話拿出來說,對她有什麼好處?

鳳子涵騰地一聲站起來,道:“沒聽到我的話嗎?將小姐帶回府去,以後沒有我的同意,不許她隨便出府!”

每一次都要給他惹禍,這一次更是讓自己下不來臺,又順道得罪了汀蘭郡主,他怎麼有這麼愚蠢的妹妹?

楚郡王府的下人再不敢遲疑,幾乎是連拉帶拽地將鳳子靈拖下去了,鳳子靈還不停地哭嚎,她也知道自己犯了錯,不敢說話,但是卻能嚎啕大哭,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羞慚!

哥哥和汀蘭姐一定都恨死她了,這是她唯一的念頭。可是接下來她又將這一切都歸咎於白木槿,若不是她非要坐在中央,就不會引出這一連串的意外來。都是白木槿惹她生氣,才讓她失去了理智。

鳳子涵和鳳子靈不愧是兄妹,從他最後掠過白木槿那陰鷙的眼神來看,大概也是同樣深恨白木槿。

汀蘭郡主對鳳子靈的惱恨沒有因她離去而減少分毫,不僅當衆把她的心思說出來,還笑話她連個庶女都比不上,這簡直就是對自己赤果果的蔑視和嘲諷。讓她顏面掃地,光看那些人像看笑話一樣看着自己,就恨不得將鳳子靈捉起來狠狠地打一頓。

但是鳳子靈她動不得,可是……汀蘭看向白雲兮的眼神,帶着陰冷的殺意,這個女人最該死,竟然敢主動勾上鳳子涵,與自己搶人,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!

鳳之沐看自己幾句話就造成了這個後果,趕忙向汀蘭和鳳子涵賠禮,道:“汀蘭姐,子涵哥,不好意思啊,我不是故意的!”

不說還好,一說這兩個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,鳳之沐一臉歉意的笑容,可是眼神卻亮晶晶的,臨回位子之前,還對白木槿悄悄眨了一下眼睛,險些讓白木槿笑出聲來,這個小皇子,大概是被鳳九卿教壞了。

這讓白木槿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白慕辰,他成天和鳳之沐在一起,不會也變成這麼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吧?

鳳之沐歸位的時候,也對鳳九卿吐吐舌頭,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,鳳之沐樂得屁顛屁顛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。

汀蘭郡主沉默了一會兒,才對白木槿道:“安平妹妹,不好意思,委屈你坐在那裏這麼久,現在可願意到姐姐這裏來坐了?”

錦瑟也跟着道:“是啊,汀蘭可是爲了安平妹妹連靈兒都請走了,你可別不領情哦!”

汀蘭看了一眼錦瑟,眼裏有些疑惑,爲什麼她聽着錦瑟的話,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呢,好像錦瑟對白木槿有很大的不滿一樣,難道是爲了鳳子靈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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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 Nov 01, 20